该往哪儿落,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却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温度越来越高。

她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:“这炭烧得还挺旺,屋里好热啊。”

商渡垂着眸看她,视线比体温还要烫,点头附和:“是挺热。”

姜穗宁抿着唇咬着牙,把药粉撒在渗血的伤口处,又重新缠好绷带,动作细致又轻柔。

穿好上衣,她又顺手贴了一下他的额头,“你现在哪里不舒服,想喝水吗?”

商渡点头,于是姜穗宁给他倒了杯温水。

商渡不接,他微微蹙眉,眼神带了点委屈,“我没力气。”

“……”姜穗宁只好递到他嘴边,一点一点地喂了小半杯水。

喝完了,她又问:“还想要什么?”

商渡摇头,忽然拉住她的手,“你就在这儿坐着,哪也不许去。”

姜穗宁认命地坐在他身边。

不要试图和发烧的人讲道理,他脑子不清醒。

商渡转过头,直勾勾地看着她,“你不高兴了吗?”

他上衣的领口半敞,露出两截白玉一般平直的锁骨,中间有一处明显的凹陷,阴影轻晃,仿佛盛了跳动的烛光。

墨色长发披散着,越发显得他眉眼深邃,五官锋利,但眼尾又微微泛红,流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脆弱。

姜穗宁有一瞬的失神,生病受伤的商渡,比起他趾高气扬毒舌骂人的样子,似乎更加好看了。

这样一张脸摆在你面前,楚楚可怜地看着你,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。

姜穗宁叹了口气,“没有。”

“真的吗?”商渡执着地问,“你真的没生我气?”

姜穗宁勉强扯出个笑脸,“你受伤了嘛,我怎么会跟病人一般见识呢?”

她好言好语地哄着他,“药也吃了,水也喝了,你再躺下睡一会儿好不好?”

商渡点头,姜穗宁扶着他慢慢躺下去,还要小心不能压到伤口。

扶的过程中不免又要彼此靠近,只是姜穗宁心里存了事儿,越发不敢对上他的视线,心虚得要命。

好不容易帮他躺下了,她赶忙起身,结果头皮忽地被扯痛。

低头一看,是她和商渡的头发不知怎么缠在了一起,打成一个乱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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